第319章 你信不信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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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19章 你信不信？
水采卿在玉淩殿裏情況相當糟糕，她都咳出血了，太醫急得團團轉，卻束手無策。唯有用藥讓水采卿睡著，才能讓她平靜下來。
蕭晏臉色極其難看，負著手，整個人冷冰冰的，居高臨下地看著惶恐的太醫，道：“她靜養這兩年，發病次數並不平凡，只有感染風寒、知了冷熱才會哮喘不止，今日突然發病，到底是什麽原因？”
太醫顫巍巍道：“啟稟攝政王，哮喘之癥並沒有定性，若是平日裏將養得好，便不會有大礙。只不過……即便沒有風寒或者其他並發癥，偶有什麽外界藥物刺激，也會導致病發的啊。老臣看，水姑娘這發病發得如此狠激，定是遭了什麽過敏藥物刺激才會如此的啊……”
蕭晏心裏清楚，這些日水采卿的飲食湯藥都是經他手的，根本不會有什麽意外。他便看向旁邊隨侍的兩名宮女，問：“今日姑娘去了何處？”
兩名宮女支支吾吾，蕭晏便看出了有什麽事，又道：“還不從實招來！”
宮女當即席地而跪，顫聲道：“姑娘、姑娘今個……去了長衍宮，見過了林昭儀，只是……姑娘不讓奴婢提起，攝政王恕罪！”
蕭晏眼神一動，丹鳳眼底裏晦暗難言。
林青薇聽到玉淩殿的宮人來傳話時，面上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蕭晏讓她往玉淩殿走一趟，親自給水采卿醫治。
同樣的事情，上次在惜妃身上已經出現過了一次，眼下又在水采卿身上發生了，林青薇很淡定。只上下審視了一下自個的長衍宮，對心如道：“莫不是這長衍宮風水已經不行了？來一個病一個，來兩個病一雙？”
心如翻了翻白眼道：“還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呢。”
林青薇便轉身對那玉淩殿專程來傳話的宮人說道：“回去告訴你們攝政王，本宮一不是專職大夫二不是隨叫隨到的奴才，水姑娘生病了自然有一大幫太醫圍著轉，而本宮是皇上的昭儀，為皇上服務的。他若想本宮給水姑娘治病，請聖旨來。”
說罷，根本不給宮人反應的機會，扭頭就走了。宮人張了張口，卻只能巴巴兒地看著林青薇的背影走遠。
林青薇回房去睡了一個午覺。半下午的時候，春光明媚，映照著院子裏的碧樹。長衍宮裏栽種的桃樹，此刻已經結了一個個的綠桃兒疙瘩。
暖風從窗欞鉆了進來，靜靜地在房中流淌，吹拂著林青薇的暖帳。
心如說，攝政王來了。
林青薇睡得迷迷糊糊，一醒來就聽到這個稱呼，她極其陰郁地皺了眉。
蕭晏正站在院子裏，等她。
林青薇穿了單薄的春衫，連外衣都沒披，赤著雙腳悠然打開房門，緩緩走了出來。那柔軟的裙擺在她的腳踝處拂動，襯得那雙小腳柔嫩無骨。
蕭晏擡眼看著她，面無表情，略顯清冷。
林青薇恍惚以為，面前站的是一個陌生人。唯一不變的，只有那張往日裏熟悉的臉。
前日重重，像是走馬觀燈一樣，竟自己在她腦海中放映了起來。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男人，在經歷了那麽多以後，還能這般陌生地看著她。
林青薇笑了兩聲，笑出了聲來。
她雲淡風輕地道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會一輩子再也不在我面前出現。其實那樣倒好。”
良久，蕭晏開口道：“采卿來了你這裏，回去以後便發病，本王派人請你不去，只好親自來。”
林青薇歪了歪頭，斜睨著他，挑著聲音問：“那麽，聖旨呢？”讓蕭晏為了一個女人去求皇上要聖旨命林青薇給水采卿治病一事，林青薇知道他做不出來。就算他早已不是從前自己認識的那個蕭晏，真的做得出來，蕭瑾那裏又會給他聖旨嗎？
蕭瑾自覺愧對林青薇，他已經不想再做讓林青薇失望傷心的事情了。
蕭晏抿了抿唇，道：“采卿是因為你這裏的藥物刺激而發病，而今本王讓你去救她，你卻要聖旨？”
林青薇瞇了瞇眼，素白的手撐著木制回廊緩緩坐了下來，雙腿垂在回廊外輕輕隨風晃蕩著。她低了低頭，輕聲道：“我若說不關我的事，你信不信？”
蕭晏心頭像是忽然被針紮了一下。
林青薇等了他片刻，也等不到他的回答，便又揚唇笑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去？就因為她是你愛的女人，所以我就得去？你雖然是攝政王，但是攝政王又算那顆蔥？”
那笑容明媚得刺眼。
蕭晏動了動唇，道：“你若是去了，她因什麽發病，本王可以一律不究。”
“看樣子，你是認定是我害得她發病的了。”林青薇聳聳肩，一臉無謂地道，“是我做的又如何，你大可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試試，看我會不會去。”
院子裏充斥著一股壓抑，與這明媚的深春有著很大的反差。蕭晏一直定定地看著林青薇，那眼神由起初的晦暗漸漸變得有幾分涼薄。
他道：“這樣的把戲，你以前不就經常用麽。為了達到你的目的，不惜往他人身上下藥，本王不就遭過你的道麽。說吧，你想要什麽？”
林青薇一邊笑著，一邊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雙腿，雙手抱著膝蓋，有些蜷縮的意味。她道：“你說對了，我是個富有心機的女人。我因了你被打入冷宮，若不是在你身上動點手腳，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冷宮，更說不定我早已被冷宮裏的那些瘋婦給打死了。我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不擇手段，你是現在才發現嗎？”
她歪著頭，下巴抵在膝蓋上，平靜地看著蕭晏，道：“我給蕭瑾治病的時候，我在別人的刀子下救他的時候，我幫你解除宮中的蠱蟲危機的時候，我和你出宮幫你破案的時候，我從太後那裏把你帶走的時候，我不顧危險跑去南疆救你的時候……你怎麽不說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呢？那些，都是我自己犯賤麽？”
蕭晏不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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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采卿在玉淩殿裏情況相當糟糕，她都咳出血了，太醫急得團團轉，卻束手無策。唯有用藥讓水采卿睡著，才能讓她平靜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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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醫顫巍巍道：“啟稟攝政王，哮喘之癥並沒有定性，若是平日裏將養得好，便不會有大礙。只不過……即便沒有風寒或者其他並發癥，偶有什麽外界藥物刺激，也會導致病發的啊。老臣看，水姑娘這發病發得如此狠激，定是遭了什麽過敏藥物刺激才會如此的啊……”
蕭晏心裏清楚，這些日水采卿的飲食湯藥都是經他手的，根本不會有什麽意外。他便看向旁邊隨侍的兩名宮女，問：“今日姑娘去了何處？”
兩名宮女支支吾吾，蕭晏便看出了有什麽事，又道：“還不從實招來！”
宮女當即席地而跪，顫聲道：“姑娘、姑娘今個……去了長衍宮，見過了林昭儀，只是……姑娘不讓奴婢提起，攝政王恕罪！”
蕭晏眼神一動，丹鳳眼底裏晦暗難言。
林青薇聽到玉淩殿的宮人來傳話時，面上並沒有什麽反應。
蕭晏讓她往玉淩殿走一趟，親自給水采卿醫治。
同樣的事情，上次在惜妃身上已經出現過了一次，眼下又在水采卿身上發生了，林青薇很淡定。只上下審視了一下自個的長衍宮，對心如道：“莫不是這長衍宮風水已經不行了？來一個病一個，來兩個病一雙？”
心如翻了翻白眼道：“還不知道這其中有什麽貓膩呢。”
林青薇便轉身對那玉淩殿專程來傳話的宮人說道：“回去告訴你們攝政王，本宮一不是專職大夫二不是隨叫隨到的奴才，水姑娘生病了自然有一大幫太醫圍著轉，而本宮是皇上的昭儀，為皇上服務的。他若想本宮給水姑娘治病，請聖旨來。”
說罷，根本不給宮人反應的機會，扭頭就走了。宮人張了張口，卻只能巴巴兒地看著林青薇的背影走遠。
林青薇回房去睡了一個午覺。半下午的時候，春光明媚，映照著院子裏的碧樹。長衍宮裏栽種的桃樹，此刻已經結了一個個的綠桃兒疙瘩。
暖風從窗欞鉆了進來，靜靜地在房中流淌，吹拂著林青薇的暖帳。
心如說，攝政王來了。
林青薇睡得迷迷糊糊，一醒來就聽到這個稱呼，她極其陰郁地皺了眉。
蕭晏正站在院子裏，等她。
林青薇穿了單薄的春衫，連外衣都沒披，赤著雙腳悠然打開房門，緩緩走了出來。那柔軟的裙擺在她的腳踝處拂動，襯得那雙小腳柔嫩無骨。
蕭晏擡眼看著她，面無表情，略顯清冷。
林青薇恍惚以為，面前站的是一個陌生人。唯一不變的，只有那張往日裏熟悉的臉。
前日重重，像是走馬觀燈一樣，竟自己在她腦海中放映了起來。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來，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男人，在經歷了那麽多以後，還能這般陌生地看著她。
林青薇笑了兩聲，笑出了聲來。
她雲淡風輕地道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會一輩子再也不在我面前出現。其實那樣倒好。”
良久，蕭晏開口道：“采卿來了你這裏，回去以後便發病，本王派人請你不去，只好親自來。”
林青薇歪了歪頭，斜睨著他，挑著聲音問：“那麽，聖旨呢？”讓蕭晏為了一個女人去求皇上要聖旨命林青薇給水采卿治病一事，林青薇知道他做不出來。就算他早已不是從前自己認識的那個蕭晏，真的做得出來，蕭瑾那裏又會給他聖旨嗎？
蕭瑾自覺愧對林青薇，他已經不想再做讓林青薇失望傷心的事情了。
蕭晏抿了抿唇，道：“采卿是因為你這裏的藥物刺激而發病，而今本王讓你去救她，你卻要聖旨？”
林青薇瞇了瞇眼，素白的手撐著木制回廊緩緩坐了下來，雙腿垂在回廊外輕輕隨風晃蕩著。她低了低頭，輕聲道：“我若說不關我的事，你信不信？”
蕭晏心頭像是忽然被針紮了一下。
林青薇等了他片刻，也等不到他的回答，便又揚唇笑道：“我為什麽要去？就因為她是你愛的女人，所以我就得去？你雖然是攝政王，但是攝政王又算那顆蔥？”
那笑容明媚得刺眼。
蕭晏動了動唇，道：“你若是去了，她因什麽發病，本王可以一律不究。”
“看樣子，你是認定是我害得她發病的了。”林青薇聳聳肩，一臉無謂地道，“是我做的又如何，你大可以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試試，看我會不會去。”
院子裏充斥著一股壓抑，與這明媚的深春有著很大的反差。蕭晏一直定定地看著林青薇，那眼神由起初的晦暗漸漸變得有幾分涼薄。
他道：“這樣的把戲，你以前不就經常用麽。為了達到你的目的，不惜往他人身上下藥，本王不就遭過你的道麽。說吧，你想要什麽？”
林青薇一邊笑著，一邊緩緩收回了自己的雙腿，雙手抱著膝蓋，有些蜷縮的意味。她道：“你說對了，我是個富有心機的女人。我因了你被打入冷宮，若不是在你身上動點手腳，說不定我現在還在冷宮，更說不定我早已被冷宮裏的那些瘋婦給打死了。我為了達到我的目的不擇手段，你是現在才發現嗎？”
她歪著頭，下巴抵在膝蓋上，平靜地看著蕭晏，道：“我給蕭瑾治病的時候，我在別人的刀子下救他的時候，我幫你解除宮中的蠱蟲危機的時候，我和你出宮幫你破案的時候，我從太後那裏把你帶走的時候，我不顧危險跑去南疆救你的時候……你怎麽不說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呢？那些，都是我自己犯賤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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